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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蔺靖】望云涯引(02)

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,第二章也并不甜,能接受的再点进来看么么哒

私设与前文请看01


02.

“今年的望海茶不错,你尝尝。”

茶盏推过来,蔺晨面色依旧淡淡,微低着眼,若非萧景琰知道他的情况,便以为他还和从前一个模样,低眼时温柔,抬眼时嬉笑。

外面还淅淅沥沥下着雪,在两人之间听着格外清楚,屋里暗,蔺晨为萧景琰拢了一簇烛火,青瓷烛台摆在两人中间,茶香萦绕着火光,忽而聚拢,忽而暖色细碎,好像在两人之间分开一道银河,悠长悠长。


蔺晨这样饮食刁钻的人都觉得好的茶,是不会差的,萧景琰却只小呷一口,便将杯盏暖在手心,看着蔺晨小心翼翼的紧张,他伪装的很好,可却忘了萧景琰只饮白水。

“你不想问什么吗?”

萧景琰的嗓音还带着点黯哑,从长安到琅琊山并不近,他纵马而来,一路未歇,天气又不好,疲倦的很,却又不敢去睡,怕一觉醒来瞧不见蔺晨。

别说蔺晨,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一场梦,好像积攒许多年的爱情皆在这一刻爆发,居然教唆他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,可又不觉悔,只觉得有点茫然的紧张。


“问什么?”蔺晨微微偏头,烛火将他的面庞衬得明暗不定,他笑起来还是无谓的,天地之间任我的逍遥,可却始终低着眼,不敢泄了心底的那点紧张。

他大抵不过是来瞧瞧,天亮便走。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时候,不过都是蔺晨,想他念他,便衬夜色纵马,翻进靖王府,与萧景琰温存一两个时辰,天一亮,又要回来。

其实总是蔺晨迁就着萧景琰多些,他身上的担子轻点,他自己不介意,萧景琰也习惯了。

他们彼此皆是对方的唯一的爱人,却并非对方生活中的唯一,无论是蔺晨还是萧景琰,皆做不到抛开一切去爱。

:“这一别又要多久?”


在这之前,蔺晨与萧景琰已有三年六个月零七天未曾见面了。

北境之役三个月末,梅长苏倒下,蔺晨费尽心力救他,凭着深厚的内功从鬼门关回来,再醒,已然是半个月过去了。

没人知道他一睁眼望见一片暗色的心情,配不上他,还要累赘,便不必回去了。

晏大夫替蔺晨把梅长苏送回长安,就守在他身边,斜着身子,抿唇盯一会,骂他痴儿。

蔺晨咧着嘴嘿嘿的笑,问萧景琰见着梅长苏了没;小美人儿最近怎么样;有没有问他想他;有没有起疑。

晏大夫胡子都要飞上了天,想打他,又不知道怎么对一个病号下手,气的哼哼:“谁都挺好,我看就你不好。”

蔺晨当时就笑开了,睁着无神的眼望天:“嗨,只要他俩都好就成呗。”


“蔺晨,我不走了。”

萧景琰仔仔细细的盯着那人的表情看,看着他眸光一亮,下意识的一转脸,却又生生停住,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,慢吞吞才吐一口气:“陛下,别闹了。”

蔺晨没如常叫他景琰,而是叫他陛下,好像就用这两个字提醒着萧景琰的身份,他并非寻常富家公子,纵然赤焰昭雪,他身上还有大梁子民赋予他的责任,这世界上所有人皆能胡闹,却唯独萧景琰不能。


可萧景琰却在笑,一眨眼,便有泪珠滚落在衣襟上。

他原本有点担心,怕他抛下了一切来,蔺晨却要赶他走,那他才是无家可归,可他方才看的分明,那一瞬间,蔺晨分明是欢喜的。

萧景琰与蔺晨相识二十年,从两只小团子,成长为懵懂少年,成年赐府,再到赤焰冤案,出京征战,最后夺嫡之争,登基为帝,蔺晨皆默默的陪伴在他身侧。

他原本以为这些年,蔺晨只是习惯待他温柔,可此刻却发现,分明处处是深情。

心里发烫,也发痛。


萧景琰不说话,蔺晨又瞧不见,便伸手摩挲,摸到萧景琰修长的指,摸到他瘦削的肩,还要脸颊未及擦干的泪。

尽管瞧不见,他也能在心里想见萧景琰此刻的模样,一双鹿眼发红,眼底湿漉漉的蕴满了眼泪,眉头紧紧皱着,只要一眨眼,泪珠就止不住的往下滚。

“你别哭啊。”

蔺晨手忙脚乱的去擦,冷不防被萧景琰扑进怀里,抱了个满怀,他身体一僵,又慢慢软了表情,把人抱进怀里,一下又一下顺着后背:“景琰,我在呢。”


萧景琰从小就是个小哭包,金豆豆掉的比什么都快。偏偏蔺晨这辈子最见不得美人哭,尤其还是心上的美人,萧景琰更是屡试不爽。

林氏冤案那年,他从东海回到长安,望着林府草木,居然一滴眼泪也不会掉了。

那时候蔺晨忙着在梅岭找林殊的尸体,没成想居然还能捡着活人,他没敢和萧景琰说,火寒之毒他没把握,怕他空欢喜。

发信通知老爷子,他就往长安赶,看到萧景琰的时候,那人还是和最开始一个姿势,跪栽在林府的门口,连动也不会动,双眼熬的通红,一滴眼泪也没有。

蔺晨心疼的不行,才知道把那个人放在心上,除非他真心的欢喜,不然哭与不哭,都是心疼。

当时萧景琰浑浑噩噩,只觉得落入怀里,听着那人在他耳边,也是这样一句:“景琰,我在呢。”


萧景琰缩在蔺晨怀里,哭的抽抽搭搭,好像把这三年六个月来的担忧委屈,都哭给人听似的:“你...你不要我了吗?”

萧景琰从来没问过蔺晨会不会回来,因为根本就相信他不会走,谁知道小殊被送回长安,他却没回来。萧景琰急的要命,又不能抛开一切就走。

忍着等着,平复边疆,一会拜请言阙为相,连发数道政策,一会拜梅长苏为帝师,广纳贤才,封蒙大统领军衔,列战英掌管禁军。

最后假死,传位庭生,他将一切都给庭生铺垫好,这一折腾,又是几年。


萧景琰做的这些,看着没一样关联,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,蔺晨与梅长苏却多少心里有数。

梅长苏是支持的,此生能相守,何必又等来世,他明白蔺晨,除了萧景琰,谁也没法将他从黑暗里带出来。

蔺晨却是反对的。


“景琰啊,”蔺晨忍不住叹气,他怎么舍得不要他。

蔺晨想萧景琰的时候,就顺着台阶登到最高处,也知道自己瞧不见,就顺着那个方向望,一望就是一整天,他几乎天天都去。

一开始皇宫那边只传来皇帝病重的消息,他担心的很,差点没自己骑马去长安,有一回雪夜,一脚踏空,顺着台阶滚下来,脸上摔出一块青,左腿骨折,头脑却清楚了,坐在地上忍不住的笑,那人哪是病重,是他想走了。

那晚蔺晨瞪着虚空发呆,外面也是这样的雪,雪越下越大,他心底一阵欣喜,一阵无措,琅琊阁的少阁主,一辈子也没几个为难的时候,全都在萧景琰身上了:“万一你以后后悔呢,那要怎么办。”

他有他的家国天下,不应学着自己,沉进儿女情长。


萧景琰躲在蔺晨怀里,拼命的摇头,几乎要将自己晃成一只拨浪鼓,蔺晨听着人隐隐的哭腔,心里也忍不住跟着难受,要说什么,却被人哆哆嗦嗦的堵住唇吻住,吐出来的词因接吻模糊,却又格外坚定:

“蔺晨,我不会后悔,我爱你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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